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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约解咒者小说,契约解咒者陆衍陆瑶

契约解咒者

作者:我和蘑菇总要死一个

字数:146502字

2025-08-11 08:24:35 连载

简介

契约解咒者》由我和蘑菇总要死一个所撰写,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,也是一部良心悬疑脑洞著作,内容不拖泥带水,全篇都是看点,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陆衍陆瑶所吸引,目前契约解咒者这本书写了146502字,连载。

契约解咒者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
初一的卯时比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沉。窗纸刚浸透第一缕鱼肚白,陆府的飞檐就被太湖上卷来的雾气吞了半截,檐角铁马在湿冷的风里僵着,连惯常的叮当声都冻成了细碎的颤音。

陆衍站在契约堂的门槛外,掌心的七盏煤油灯像揣着七团冰。灯盏是粗陶的,表面结着层青灰色的釉,摸上去黏糊糊的,像刚从井壁上抠下来的苔藓。他回头望了眼东厢房的方向,那里还亮着昏黄的烛火,妹妹陆瑶此刻应当正坐在梳妆台前,任由母亲沈氏用银剪铰下鬓角的发丝。

昨夜三更时分,那些缠在梳妆台抽屉里的黑发突然活了过来。陆衍撞开房门时,正看见七缕发丝顺着地板缝往里钻,缝隙里渗出的红珠像被踩碎的石榴籽,在青砖上洇出蜿蜒的细流。陆瑶缩在墙角,手里攥着半截发绳,指缝间全是灰黑色的煤渣 —— 那东西碾开时散出的气味,与十年前他跟着父亲下矿时闻到的煤尘味分毫不差。

“哥,它们在数。” 陆瑶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蛛网,“一根,两根…… 数到第七根就停了。”

沈氏当时正用艾草水擦拭那些红珠,水渍划过的地方,青砖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,纵横交错的样子像极了煤矿巷道的分布图。陆衍记得父亲书房里那幅《江苏矿业详图》,第七号井的位置也有这样一个岔路口,标注着 “光绪三十一年透水点”。

契约堂的木门在背后 “吱呀” 响了一声,陆衍猛地回头,看见沈氏站在门内的阴影里。她换了件靛蓝的布衫,领口和袖口都缝着艾草编的绳结,走动时散出呛人的药味,盖过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硫磺气。

“时辰到了。” 沈氏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“进来吧,别让灯油洒了。”

陆衍跨过门槛的瞬间,鞋底踩碎了什么东西。低头看时,竟是半片黑猫的爪甲,泛着暗红的血渍。昨夜守在契约堂门口的七只黑猫尸体,今晨被周先生用铁锹铲去了后院,此刻地上还留着七个浅坑,坑里积着的水映出七张模糊的人脸 —— 都是缺了左耳的。

契约堂里比外面更冷。供桌蒙着的暗红色桌布不知何时浸出了水渍,在烛火下泛着油亮的光,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。陆衍把七盏油灯在供桌上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,指尖触到桌面时,发现那些水渍竟是温热的,顺着木纹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,最终在桌沿汇成细小的水珠,滴在青砖上发出 “嗒、嗒” 的声响,节奏竟与煤矿井架上的滴水声一模一样。

东厢房的方向传来银剪落地的轻响。没过片刻,沈氏端着个黑漆托盘走进来,盘里铺着块红绸,七缕黑发整齐地摆在上面,每缕都用细铜丝缠成了灯芯的形状。发丝在托盘里微微颤动,像活的水藻。

“瑶儿说,剪的时候听见井底有人哼调子。” 沈氏把托盘推到陆衍面前,袖口滑落的瞬间,陆衍看见她腕间新换的纱布又渗了血,“是《夜来香》的调子,周璇的。”

陆衍的指尖猛地收紧,陶灯盏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。他想起三天前东厢房的留声机,明明放着程砚秋的《霸王别姬》,唱出来的却是周璇那软糯的嗓音。当时他扯断唱盘里的黑丝线,渗出的暗红汁液在桌面上晕成 “7” 字,形状与此刻供桌布上的血印分毫不差。

“爹的字条说,灯芯要用瑶儿的发。” 陆衍从托盘里拈起一缕头发,发丝刚碰到指尖就缠了上来,在他手背上勒出红痕,“可为什么?”

沈氏没有回答,只是从怀里掏出个锡制的火折子。火苗窜起的瞬间,契约堂的梁柱突然投下扭曲的影子,像无数双手在半空抓挠。陆衍注意到供桌后的神龛上,那块刻着 “陆氏列祖列宗” 的木牌不知何时翻了面,背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井字,井沿围着七个小人,每个小人的左耳都被挖空了。

“点吧。” 沈氏把火折子递过来,指尖的青斑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“这是规矩。”

陆衍低头看向那缕黑发。发丝在他掌心慢慢舒展开,露出缠在里面的细铜丝,铜绿剥落的地方,竟嵌着极小的齿印 —— 与账房周先生算盘珠上的牙印一模一样。他想起周先生袖口露出的青灰色印记,想起那些老矿工指甲缝里永远洗不掉的煤渍,突然明白父亲信里 “1905 年的债” 指的是什么。

第一盏灯点燃时,爆出的火星溅在供桌布上,烫出个焦黑的小洞。陆衍正要用银簪去挑灯芯,那火星突然炸开,在暗红色的布面上连成道闪电般的血痕。他数着那些分叉的纹路,不多不少正好七道,交汇的中心浮现出个模糊的 “7” 字,边缘还在慢慢往外渗着血珠。

“别停。” 沈氏的声音发紧,艾草绳结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,“七盏都要点上。”

第二盏灯的火苗是青绿色的。灯芯刚烧到铜丝的位置,契约堂的梁柱突然发出 “咔嗒” 声,像是有人在里面塞了把潮湿的木柴。陆衍眼角的余光瞥见供桌下的阴影里,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拱起来,青砖被顶得翘起边角,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泥土 —— 那土腥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,与父亲书房暗格里桑皮纸契约书的气味如出一辙。

第三盏灯亮起时,陆瑶的发丝突然开始收缩。陆衍眼睁睁看着那缕黑发在灯芯上蜷成螺旋状,烧出的烟不是灰色的,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白,在空中凝成细小的镐头形状,纷纷扬扬地落在供桌布上。他想起天井里那棵石榴树,枝头悬着的七个青果也是这般泛着金属光,老仆说光绪年间结这种果的时候,矿上死了七个头领。

第四盏灯的灯芯刚接触火苗,整间契约堂突然剧烈晃动起来。陆衍扶住供桌才没摔倒,眼角扫过墙上挂着的《陆氏家训》,泛黄的纸页正在无风自动,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停住 —— 正是父亲夹着字条的那一页,书页边缘突然渗出暗红的汁液,在 “敬天法祖” 四个字上洇出个手掌大的黑斑。

“快!” 沈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她的手心烫得惊人,“银簪!挑断灯芯!”

陆衍这才发现,第四盏灯的火苗已经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,灯芯上缠着的黑发正在疯狂生长,顺着陶灯盏往下爬,在桌面上织成细密的网。他急忙抽出袖中的银簪,那是母亲昨夜给他的,说是祖传的物件,能 “镇住不干净的东西”。银簪刚碰到灯芯,尖端 “滋” 地冒出股黑烟,原本光洁的簪头瞬间蒙上了层青灰色,像被煤烟熏了整整十年。

第五盏灯点燃时,供桌下传来了清晰的叹息声。那声音很轻,却带着潮湿的水汽,像是从很深的井底飘上来的。陆衍屏住呼吸,看见香炉里的灰烬正在慢慢隆起,细灰簌簌落下,竟在青砖上堆出半张人脸的轮廓 —— 眉骨和鼻梁的形状,与父亲书房里那张合影上的陆景明一模一样。

“第七……” 那半张脸的嘴巴动了动,吐出的气带着浓烈的硫磺味,“第七页……”

陆衍的心脏猛地一缩。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《商业通论》,第 7 页被折了角,角落有铅笔写的小字:“暗格在《资治通鉴》下册。” 三天前他按这话找到暗格时,里面的桑皮纸契约书前六页都用朱砂写着 “每代献祭属龙族人”,唯独第七页是空白的。

“别听!” 沈氏突然将一碗艾草水泼在供桌上,水渍流过那半张人脸时,灰烬突然炸开,飞出无数细小的黑虫,“点完最后两盏!”

第六盏灯的灯芯刚烧起来,陆衍就听见东厢房传来陆瑶的尖叫。那声音穿透厚厚的墙壁,带着哭腔喊着 “井”、“镐头” 之类的字眼,与昨夜妹妹呓语时说的话分毫不差。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颈,那里不知何时起了片细密的疙瘩,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—— 就像三天前在父亲书房里,镜子里看到的那块青斑扩散时的感觉。

沈氏突然抓住他的手,将最后一缕黑发按进第七盏灯的灯座里。陆衍这才发现,母亲的指甲缝里也嵌着煤渣,指节处的皮肤青得发黑,与守矿人老陈的手一模一样。火苗窜起的瞬间,七盏灯的光晕突然连成一片,在供桌布上投下巨大的阴影,那影子竟在缓慢地挖矿,镐头起落间,“陆” 字的轮廓越来越清晰。

“好了。” 沈氏的声音里带着解脱,又藏着更深的恐惧,“可以……”

她的话没能说完。第七盏灯的火苗突然暴涨,窜起半尺多高,舔舐着供桌布上的血印。那些原本分散的 “7” 字突然连成一片,在暗红色的布面上显露出完整的煤矿地图,第七号井的位置被朱砂圈得格外醒目,井口处的纹路正在缓慢蠕动,像有无数只手在扒土。

陆衍的目光被地图边缘的一个小字吸引住了。那是用极细的线绣的 “陆松年”,针脚里嵌着暗红色的粉末,凑近闻时,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—— 与父亲派克钢笔里渗出的墨水味一模一样。他想起昨夜在书房里,用那支钢笔写 “契约” 二字时,墨水在纸上凝成的矿井形状,与此刻供桌布上的地图分毫不差。

供桌下的叹息声越来越响,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声响。陆衍低头看去,香炉灰里的人脸已经变得完整,父亲的嘴唇还在动,这次吐出的字句清晰得可怕:“铜盒…… 在井底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七盏灯的火苗突然同时熄灭。契约堂陷入一片漆黑,只有供桌布上的血印还在发光,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像活的血管,在布面上缓缓流动。陆衍听见沈氏倒抽冷气的声音,接着是艾草水泼在地上的声响,水汽蒸腾中,他仿佛看见无数双缺了左耳的手从地底伸出来,正朝着东厢房的方向抓去。

窗外的雾气不知何时散了,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,照在契约堂的青砖上。陆衍看见那些抓痕般的纹路正在消退,只留下七道浅浅的印记,像极了他左胸那块青斑的形状 —— 那是从出生就跟着他的标记,母亲总说 “是陆家男人的福气”。

他抬手摸向自己的后颈,指尖触到一片冰凉。那里不知何时也长出了块青斑,边缘的纹路正在慢慢清晰,纵横交错的样子,与供桌布上第七号井的岔路口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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