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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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家嫡女的现代攻略法则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沈婉整个人僵住了,脑子里像被人狠狠塞进了一团浆糊,乱七八糟,什么都理不清。
她看着那把匕首,实打实扎进沈凌腿上,血顺着伤口往下淌,溅在祠堂地板上,红的发亮。
可她偏偏拔不出来。
不是手里没劲,也不是不敢动,而是沈凌那只手,死死按着她的手,根本不给她动弹的机会。
他就那样,像没事人一样,让那把刀扎在肉里,反而像是安慰她似的,反过来按着她。
沈婉心里一下就明白了。
沈凌不是疯了,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。他真把命不当回事了。
祠堂门没关严,夜里的风灌进来,吹的伤口的血像是被水催着一样往外冒。
沈婉还是第一次见人自残到这种程度,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她想抽回自己的手,可沈凌根本不松。
她只能换了个动作,另一只手按住刀柄,不是为了拔,而是稳住,别让伤口撕裂的更狠。
沈凌还在笑。
那种笑,不是的意,也不是解脱,像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,反正就是觉的好笑。
甚至还像个没事人似的,歪着头问了她一句是不是很神奇。
沈婉一句话都没搭。
她根本顾不上搭理他,现在就是一个念头——止血。
她不再犹豫,直接腾出手去打开药箱,找消毒棉和止血带。动作快的像是做了多少遍似的。她知道这时候跟疯子讲道理没用,动嘴不如动手。
沈凌还在盯着她。
看着她低头翻找药物的动作,看着她根本不理他那点疯话,像处理伤患一样对待他。
他也没再笑,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僵住,整个人跟被按了暂停似的。
沈婉翻出止血带,第一件事就是按着伤口两指上方,硬生生勒了个死结,血才算慢了下来。
可沈凌却动了。
不是躲,是凑过来。人靠近了,声音突然压的很低,像是怕打扰到谁一样。
他就凑在沈婉耳边,咬着牙开口,说自己真的不疼。
不是炫耀,是在求证。
沈婉愣了下,没理,手上动作没停,继续缠止血带,缠的又紧又实。
沈凌却突然停了,他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,连气都喘不顺了。
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从小到大没人管过他伤的疼不疼,疼不疼这种事,对他来说没意义。可现在,他居然想知道她信不信。
他没敢问第二遍,没敢说更多,就那样僵着,让沈婉把止血带一圈圈缠上。
血总算不流了。
沈婉盯着那条缠的死紧的止血带,心里松了口气。
可沈凌那只按着她手的手还没松,她没办法,只能腾出另一只手去拿剪刀,动作不算利索,但也不算慢。
沈凌看着那把剪刀,就那么看着。
他不是怕剪刀,他怕沈婉会松开手走人。
可她没有。
沈婉剪断止血带,把那一刀彻底固定住,整个过程中她一句废话都没说,动作干脆利落。
等最后一圈缠好,沈婉抬头了。
沈凌整个人低着头,靠在墙上,浑身都是汗,像是一下被掏空了。
他不是怕疼,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管。不是训斥,不是威胁,不是命令,而是——像个人。
他没问她为什么救他。
沈婉也没解释。
她知道问了没用,说了也没用。疯子现在还能听她劝已经是意外了。
祠堂外的雨还在下,门口那堆被打翻的药瓶散了一地。沈婉没打算捡,她太清楚现在不是擦屁股的时候。
她站起身,走到门口,从外头拽过一根长木棍,回来直接在沈凌面前敲了下地。
沈凌抬头,愣住。
沈婉没说话,蹲下,手里拽着那根棍子。那是撑他走路的拐杖。
沈凌看着她,像是看了很久,最后像认命一样,慢慢撑着那根木棍站起来。
他本以为她会嘲笑,或者开口说点什么,但沈婉什么都没说,甚至连一句废话都懒的给他。
等沈凌站稳了,沈婉直接转身,去捡药箱。
她不是担心他摔,是她知道,就算摔死了,这个男人也不会喊她帮一把。
一边捡,她一边把剩下能用的药重新塞回药箱里。动作还是那样利索,连个犹豫都没有。
沈凌拄着木棍站在原地,没走,也没出声。他看着她,心里乱的像一团线,可嘴上一句话都没问。
沈婉把药箱收好,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沈凌没动,像个等她发落的犯人。
她却把药箱往他怀里一塞,说了一句:“拎着。”
就这两个字,说完就转身往门外走,没带任何情绪。那意思明摆着,你不是死人,就自己拎着走。
沈凌愣了有一瞬,但还是下意识伸手,抱住了那只药箱。
他明明疼的站不住,但就是拎着,咬着牙跟了上去。
沈婉也不管他走不走的动,走在前头,脚步稳的吓人,没回头,也没催他。像是压根不担心他会倒在后头。
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,她忽然停了一下,没回头,只说了一句:“不想死,就跟上来。”
然后她就迈步出门,消失在夜雨里。
沈凌拄着木棍,拎着药箱,站在门口,看着沈婉走出去的背影。
他没喊她。
可他还是迈出去了。
夜雨里,祠堂那条石板路上,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拉的老长。
沈婉走在前面,沈凌咬着牙跟在后面,木棍在石板上磕出“哒哒”的声音。他没说话,手心全是汗,额头也是,但脚下没停。
沈婉头都没回。
她知道沈凌会跟上来。
因为人这种东西,不管多疯,多绝望,不管嘴上怎么不认,真有人敢给他一根拐杖,他是不会真站在原地装死的。
她走的稳,也不快,但从头到尾没有催他一句。
沈凌咬着牙,撑着那根木棍,跟了一路,雨水打的浑身都是,可他没停。药箱拎在手里,死死攥着,像是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样。
走了有多远,谁也没数。
沈婉带着他,走回了沈宅主楼后头那排厢房,院子空荡荡的,没有人。
她推门进去,转身把门撑住,看着沈凌,第一次说了完整的一句话:“进来。”
沈凌犹豫了一下。
他看着她撑着的那扇门,牙咬了咬,最后把药箱抱着,一步一步挪了进去。
沈婉没说话,只是关上门,把木门插死了。
她不是怕沈凌跑,她是怕沈凌走回祠堂,再折腾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