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
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悬疑脑洞小说,量子狱都,已经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。小说的主角钟九夜澜以其独特的个性和魅力,让读者们深深着迷。作者周公成子以其细腻的笔触,将故事描绘得生动有趣,让人欲罢不能。
量子狱都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茅山深处的雾气总/爱耍赖,天明明亮透了,偏要在山坳里赖着不走,把整片林子裹得像团浸了水的棉絮,湿乎乎、沉甸甸的,连阳光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钻进来,在地上戳出几个金灿灿的小洞,洞里的尘埃跳着慌乱的踢踏舞,活像群被突然叫醒的懒虫。
钟九踩着露水往林子深处走,聚魂珠在怀里烫得像块刚出炉的红薯,烫得他心口发慌。昨儿个从城隍庙回来,那合二为一的玉佩突然在桌上转起圈来,转得比陀螺还快,最后“啪”地倒在聚魂珠旁边,玉面朝上,映出片模糊的影子——是座黑漆漆的山,山坳里有个洞,洞口盘着两条石龙,龙嘴里各叼着颗发光的珠子,像两只瞪圆的眼,死死盯着来往的风。
“这是……地囚的入口?”黄皮子蹲在桌上,爪子扒着玉佩边缘,小眼睛瞪得溜圆,尾巴尖抖得像根被风吹的狗尾巴草,“我爷爷说过,地囚比量子狱更邪门,那地方不在三界内,不归阎王爷管,里面关的都是些连地府都不敢收的老妖精,个个能把石头啃出火星子!”
这话听得钟九后脖颈直冒凉气,可聚魂珠的烫意越来越烈,像有个小人在怀里敲鼓,咚咚咚的,敲得他心神不宁。他摸出爷爷留下的那本笔记,翻到夹着枯叶的那页,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三角形,旁边写着行小字:“地囚门,三角开,善念不足,魂莫入。”字迹被水浸过,晕得像团墨迹,却偏生“善念”两个字格外清晰,像用朱砂描过,红得扎眼。
“看来是非去不可了。”钟九把笔记揣进怀里,指尖的桃花印记突然发烫,烫得他指尖发麻——这印记打从上次指尖波动后就没动静,今儿个却突然活过来似的,顺着血脉往心口窜,窜得他浑身都暖烘烘的,像揣了个小太阳。
林子深处的空气越来越冷,冷得能看见自己哈出的白气,白气飘到半空,竟凝成了小小的冰花,冰花里裹着些细碎的影子,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笑。黄皮子突然往他怀里钻,声音抖得像筛糠:“是地囚的怨气!这玩意儿能冻住魂灵,连石头碰着了都得裂成八瓣!”
话音刚落,前面的雾气“唰”地分开,露出座黑黢黢的山,山坳里果然有个洞,洞口的石龙比玉佩上的气派十倍,龙身粗得像老槐树,鳞片大得能当盾牌,每片鳞上都刻着个小小的“囚”字,刻得深得能嵌进手指。龙嘴里的珠子发出幽幽的绿光,照得洞口的地面泛着冷光,地面上满是抓挠的痕迹,深的能埋下小腿,像是有无数东西想从里面爬出来,又被硬生生拽了回去。
“这门……是活的?”钟九盯着石龙的眼睛,那眼睛竟眨了一下,绿光里闪过无数扭曲的脸,吓得他赶紧移开目光。
“不是活的,是被怨气养活的。”黄皮子从他怀里探出头,小鼻子嗅了嗅,突然打了个喷嚏,“龙嘴里的是‘镇邪珠’,当年设地囚的大能把它们嵌在这儿,就是为了镇压里面的东西。可你看珠子上的裂纹……”
钟九仔细一看,果然,镇邪珠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,像块快碎的玻璃,绿光透过裂纹洒出来,在地上拼出个残缺的三角阵图,阵图的每个角都冒着黑烟,黑烟里钻出些细长的东西,像蛇,又像手,在地上扭来扭去,留下湿漉漉的痕迹,痕迹里竟映出些模糊的人影——有穿官服的,有披铠甲的,还有些光着脚的老百姓,都面朝着洞口,像是在朝拜,又像是在哀求。
“这些是……”
“想进地囚的魂灵。”黄皮子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有的是想救人,有的是想报仇,还有的是被怨气勾来的,只要沾着地囚的边,魂灵就会被缠上,到死都离不开这山坳。”
钟九摸出聚魂珠,珠子的金光一碰到黑烟,就“滋啦”一声炸开,像滴进热油里的水。黑烟里的东西发出凄厉的惨叫,缩成一团团黑雾,往洞里钻。石龙突然发出一声低吼,震得山坳里的石头“噼里啪啦”往下掉,龙嘴里的镇邪珠绿光暴涨,照得洞口的三角阵图亮了起来,阵图的中心浮出三个古字:“天、地、人”,正是山神庙里见过的那三个字。
“阵图是钥匙!”黄皮子突然喊,“用聚魂珠的光激活它们!”
钟九将聚魂珠举过头顶,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落在“天”字上。“天”字立刻发出耀眼的白光,白光里飞出无数细小的光点,像撒了把星星,钻进石龙的眼睛里。石龙的眼睛亮了起来,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,龙嘴里的镇邪珠裂开一道缝,缝里冒出缕白气,白气落在钟九脸上,竟带着股淡淡的檀香,闻得人心里一暖。
“该‘地’字了!”黄皮子跳到地上,用桃木拐杖指着“地”字。钟九刚想催动聚魂珠,洞口突然传来阵狂笑,笑声像无数块石头在滚下山坡,震得他耳朵疼。
“又来个送死的!”一个粗哑的声音从洞里传来,紧接着,一只巨大的黑手从洞里伸出来,手大得能盖住半个山坳,指甲长得像弯刀,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,泥里还缠着些碎骨头。黑手一把抓住石龙的脖子,硬生生把镇邪珠抠了下来,“咔嚓”一声捏碎在手里,绿光瞬间消散,山坳里的怨气像疯了似的暴涨,冻得钟九的眉毛都结了冰。
“是土行孙的后人!”黄皮子尖叫起来,“这老东西修了千年,早就成了地缚灵,靠吸食地囚的怨气活着,最喜欢把活人拖进洞里当点心!”
那黑手的主人从洞里爬了出来,竟是个矮胖的老头,脑袋大得像南瓜,身子却只有孩童高,穿着件打满补丁的土黄色袍子,袍子上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,像没干的血。他手里把玩着碎掉的镇邪珠,眼睛瞪得像铜铃,死死盯着钟九怀里的聚魂珠,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,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,水洼里映出个青面獠牙的影子。
“聚魂珠……”老头的声音像磨刀子,“有了它,我就能打破地囚的封印,把里面的老伙计都放出来,到时候……整个茅山都是我的!”
他猛地吸气,肚子鼓得像个皮球,山坳里的怨气突然往他嘴里钻,钻得他的脸都变了形,鼻子变成长长的獠牙,眼睛变成了绿色的灯笼,双手双脚都长出了尖利的爪子,抓在地上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像在啃石头。
“小心!他要化原形了!”黄皮子大喊,桃木拐杖往地上一顿,无数藤蔓从地里钻出来,缠住了老头的腿。藤蔓上长着金色的刺,刺上闪着聚魂珠的光,每扎一下,老头就惨叫一声,身上的怨气散了些,可很快又涌了回来,把藤蔓腐蚀得“滋滋”冒烟。
钟九趁机将聚魂珠的金光引向“地”字。“地”字发出土黄色的光芒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从地里钻出无数根石刺,像把把锋利的剑,刺向老头的肚子。老头怒吼一声,用爪子将石刺拍碎,碎石溅得到处都是,落在地上竟变成了小小的土拨鼠,吱吱叫着往洞里钻。
“还有‘人’字!”黄皮子的声音都快喊哑了。钟九刚想动手,老头突然扑了过来,爪子带着股腥风,直抓他的脸。他猛地侧身躲开,爪子擦着他的耳朵过去,抓在后面的石头上,石头瞬间碎成粉末,粉末里飞出无数细小的魂灵,像被打散的蒲公英,往四面八方飘去。
“这些是被他吃掉的魂灵!”黄皮子哭喊道,“他每吃一个,怨气就重一分,再让他闹下去,整个山坳都会被怨气淹了!”
钟九看着那些飘走的魂灵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他突然想起小石头的眼泪,想起桃花村的火光,想起那些被冻在冰里的魂灵。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上来,顺着血脉直冲聚魂珠,珠子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,照亮了整个山坳——那些飘走的魂灵被金光一照,突然停下了脚步,转身朝着钟九的方向鞠躬,然后化作点点金光,钻进了“人”字里。
“人”字瞬间亮起,红光四射,与“天”“地”二字的光芒汇成一个巨大的三角,将老头困在中间。老头发出绝望的嘶吼,身上的怨气被金光一点点驱散,露出原本的模样——竟是个普通的老农,穿着打补丁的草鞋,手里还攥着个破旧的锄头,脸上满是悔恨的泪水。
“我……我不该贪那怨气的……”老农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只是想治好我婆娘的病……没想到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的身影就化作点点星光,钻进了地洞里。三角阵图的光芒渐渐黯淡,洞口的石龙重新闭上了眼睛,龙嘴里的镇邪珠不知何时恢复了原样,绿光柔和了许多,照得洞口的地面暖洋洋的,那些抓挠的痕迹渐渐消失了,露出片平整的青石板,石板上刻着行新字:“门径浅,人心深,欲进地囚,先问本心。”
山坳里的怨气散了,雾气也变得轻飘飘的,像层薄纱,被风吹得渐渐散去。钟九瘫坐在地上,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怀里的聚魂珠微微发烫,像是在安慰他。黄皮子跳到他的肩膀上,用爪子蹭了蹭他的脸:“我们……算是通过考验了?”
钟九抬头看向洞口,洞口黑黢黢的,像个深不见底的眼睛,却不再让人觉得害怕,反而有种莫名的平静。他知道,这只是地囚的第一道门,里面还有更深的秘密,更险的考验,可他的心里却不像来时那么慌了。
爷爷笔记里的那句话浮现在脑海:“善念不足,魂莫入。”或许,地狱真正的门,不在山坳里,而在每个人的心里。只要心里的善念够亮,再深的黑暗,也能照得透。
风从洞口吹出来,带着股淡淡的泥土香,吹得钟九的衣角轻轻摆动。他摸了摸怀里的聚魂珠,又看了看肩上的黄皮子,突然笑了。前路或许还很长,地囚的门或许还很深,但只要他们在一起,只要聚魂珠的光还在,就总有勇气走下去。
毕竟,连石龙都知道,镇邪珠碎了能再圆,人心要是亮着,就没有破不了的暗。